少年心中的白月光(心中的白月光)
错过就是错过,回忆终归是回忆
晚霞还没有散尽,淡淡的夕光透过玻璃窗
错过就是错过,回忆终归是回忆
晚霞还没有散尽,淡淡的夕光透过玻璃窗,洒满了这间宁静的小屋。这是在一个仲夏的黄昏,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城的一间歌舞厅里,我日思夜想的女孩正坐在我的身边。她无言,我亦无言,只有那灿烂了千万年的霞光依旧一如从前。我不知道此时的邂逅是不是这个故事的最后一笔,这个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的故事,偏偏又玩笑似地来了这么一个尾声。这个在中国版图上绝对找不到名字的小城里,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我与小城唯一的联系早在一年前失去了,如今——小城只是我伤口里的某一处温柔的痛。若不是为了赶来参加这次对我来说很有价值的晚会,也许今生,我是不会再踏进这座已经能嗅到霉味的小夸了。但我终究是来了,并且在从会场到招待所的小街上偶然地抬了一下头,我一眼就瞥见了那块红底金字的招牌——“冬花歌舞厅”。冬花?冬花!我的某一根神经像琴弦一样被拨动了,幽幽地颤出一串露珠似的音符。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校园里的那场雪,那个雪一样清纯的少女。我几乎没加思索就走了进去,之后又万分意外地碰上了她,这个现在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子。三年前,她就和我在同一所中学里念高“我现在就在这间歌舞厅里。”她优美地旋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这是他的产业,也将是我的了。”她的声音很平淡,我猜不透她的话里含的是哪一种感情。这一切都是缘,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谁也挽留不住。这是一年前,居住在这个小城里的朋友对我说的。他是在告诉我那个让我痛苦得几乎难以自拔的消息后说的这番话。他后来说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苦苦思念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从此就属于别人了。那时候我正在念高二,我的心在痛着,刻骨铭心的痛。“你从此可以不用写那些如石沉大海般的信了。”我忍住泉涌而上的泪水,默然转过身走了开去,身后是小城斑斑驳驳的灯影,是冷冷的长街。一年了。短短长长的一年之后,这个和我咫尺天涯的女孩又如此奇妙地坐在我面前,一如许多年前她辍学时的冬天。小城还是多年前的小城,但我们?还是多年前的我们吗?我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用嘴角撇了一下门口的招牌:“你还记得那个冬天?”“如果你记得,我为什么会忘记呢?”她的声音少了一些清纯,却也多了几分弹性的魅力。
“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些约定?”
“记得。”
“那个红鼻子的雪人呢?”
“记得。”
我语塞了。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像个谜。“你喜欢白云,可你并没有想过要去摘一朵。”她有些揶瑜地望着我,我并没有生气,我读出了这句不无嘲讽的话里的另一种东西。
“我已经不再是做梦的小女孩了,离开校园才两三年,你看我,老了许多么?”
老?!这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字眼。我瞪着这一张不再清纯的脸,这个和我共同拥有了一个冬天的故事的女孩呵!我心里不由一阵黯然。
窗外,夜色在不觉间已悄悄地从窗上爬了进来,歌舞厅里三三两两地进来了一些人,烛光在每个包厢里燃起来了,各种颜色的彩灯把大厅里点缀得扑朔迷离,小城的夜生活算是开始了,我有一种陷在死海里的无奈和迷惘。
沉默良久,我说:“我给你的信都收到了?”
“收到了。”
“但你始终没有回过一封。”我有些伤感地抿了抿嘴唇。“我们悬殊的并不仅仅是学历,我未来的大学生。”她的嘴角又挂起了那抹淡淡的笑,“有些东西你不会懂的,因为你并不是我。”她说,有几分疲惫地把头埋进了臂弯。
我不懂么?我懂。只是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我又一次产生了那种蛰伏在金字塔下的幻党,巨大的阴影不可抗拒地覆盖了我。在黑暗里我显得如此渺小和暗淡。 杂着她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包厢,我从烛光里抬起头的时候,她来,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东西。 “这是你给我的信,这是你的日记本。”她打开一条美丽的的“红丝带,最后带出一个跟我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日记本,“这个,是我的,你全部拿走吧。”
我没有说话,拿起这些铭刻了多少岁月的字字句句,我的
心一阵沉痛。我移过了小茶几上的红烛。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我不再说话,看着这些用爱和恨交融的文字,在烛焰上一
下化成了灿烂的火苗,我突然觉得自己想放声大哭一场。
舞曲在大厅里回荡着,过了很久,一个服务小姐走了过
来。她们低声说着些什么,我索性闭上眼睛。突然,耳朵里传
来了她含有几分恼火的声音:“什么?点名要我过去,不去,
你告诉他们,就说我没空。”
“你去吧。”我说,“我想静静。”
她看了我一眼,终于起身去了,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
“我马上就过来,你陪他坐坐吧。”她朝服务小姐挥了挥手。 “你是来喝我们老板喜酒的吗?先生。”服务小姐讨好似地
问我。
“喜酒?谁的喜酒?”
“原来你们不是谈这个。”服务小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下个月结婚。” 小子是以我,,,突然明白了。心里有一种空旷无垠的痛。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音乐在大厅里弥漫着,萨克斯低沉雄浑的颤音里,不时混杂着一两声粗野的口哨。我决定走了,趁服务小姐出去拿饮料的时候,我站起身来,漠然地穿过花花绿绿的人群,穿过霓虹灯斑斑驳驳的暗影,朝夜色里走去。喧闹声渐渐地远了,那在夜空里闪闪烁烁的“冬花”渐渐地远了,身后是一条暗暗淡淡的小街,我走着,我瞬间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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