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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野兽的情义

趣找知识 2024-02-06知识百科
非洲野兽的情义
刚走进山沟边缘的灌木丛,就听到一声深沉的低吼。那是你永远也不会习惯的声音──从洪荒时代传下来的,作用是警告你,就像警告太古

非洲野兽的情义

刚走进山沟边缘的灌木丛,就听到一声深沉的低吼。那是你永远也不会习惯的声音──从洪荒时代传下来的,作用是警告你,就像警告太古的猎人那样。你会一听到就马上僵住不动。

隐约可以看到有只母狮躺在阴暗中盯着我们,双耳贴在头上。我们紧张得双臂发麻,胃部抽搐,于是慢慢后退,不料母狮反而吼得更响,像就要扑上来袭击似的。我们只好纹丝不动地站着。

过了几秒钟,我们再后退,一步一步退到了山沟边的后面。一离开母狮的视线,就连忙跑回吉普车上,然后开车向母狮挨近。它面对汽车,远比刚才面对两个人时来得平静。

我调校照相机的时候,我的助手韩德力克·恩德洛乌轻碰我的肩膀一下,并指着母狮后面。原来,矮草丛里有张小脸在窥望我们。那幼狮有只大得离谱的耳朵,明亮的眼睛里充满好奇,前额上有皱纹,使它看起来像个小老头。这毛茸茸的小家伙可爱极了。

快门咔嚓一响,小脸立刻不见了,然后几个小身体匆匆躲到母狮后面。可是这些幼狮像所有幼小猫科动物一样天生好奇,不久我们就看见四张一模一样的脸逐一从母狮背部后面冒了出来。幼狮爬上母亲的身体,轻轻地喵喵叫,开始吃奶。

上文是摄影师杰乐德·欣迪1991年9月4日野外札记中的一段。杰乐德和我曾多次结伴到丛林去。我是马拉马拉野生动物保护区的资深管理员。马拉马拉保护区是私人经营的,位于南非低地克鲁格 公园边缘,占地18000公顷。这保护区里野生动物种类奇多,既有躯体 的陆地动物,也有大群大群的平原动物,以及最凶残的猛禽猛兽。我在这里工作多年,常常在灌木丛生地区的原始美景中定位各种动物,特别是大型的猫科动物。我见过许多代表了非洲魔力、野性、恬适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舍身救

1991年夏末,马拉马拉保护区只下过很少雨,草原变得几乎完全光秃。蜿蜒流过平原的姆洛瓦提河有座水坝,是方圆几公里内动物 的喝水地点,角马、斑马、犀牛和长颈鹿都是常客。

一天,杰乐德和我开吉普车出去考察,看见十二只非洲野狗正急步向姆洛瓦提水坝跑过去。狗群来到水坝旁边空地的附近时,发现一群角马,于是把脚步慢下来。潜近了一些之后,野狗突然发力,以全速向前冲去。那真是个奇观:一群非洲最罕见、技术 明的猎兽在空旷的草地上飞奔,全都张开嘴巴,脖子向前直伸,尾巴竖起。

野狗很快就追上那群角马,消失于尘雾中。它们朝奔腾的角马咬下去,有一只小角马落了单。领头的野狗冲上前,用强有力的两颚咬住小角 后腿,拖到一滩浅水中。

通常追猎就到此为止,但是野狗没想到小角 母亲那么勇敢。母角马掉头跑了回来,把野狗驱散,让小角马有时间鼓劲站起来。不过野狗很快又冲了上来,凶狠地包围着小角马,再度把它扳倒。

我们在吉普车上看着,确信大局已定,想不到又有出人意外的发展:原本站在稍远处的一群斑马突然快步朝野狗群跑过去,然后用脚准确地踢向狗身,又嘶叫着狠咬。野狗惊惶后退,母角马和小角马立即逃回到伙伴群中,重获安全。杰乐德和我都看得呆住了。在大自然,不同种类的动物很少互相救助,舍身救 的事更从未听闻。不过这些斑马因为无须护幼,通常不怕野狗袭击。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但是在非洲,常可以见到一些不同种类的动物以比较不起眼的方式互相帮助,防范猛兽。长颈鹿、狒狒、黑斑羚、斑马和角马混在一起的场面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动物各有所长,互补不足。长颈鹿能从高处望附近的灌丛草丛;狒狒的眼睛能发现地面和树上的动静:黑斑羚、斑马和角马则能远远就听见猛兽的声音,或闻到气味。这些本领都是击退强敌所必需的。

宝贵经验

豹是马拉马拉保护区中最厉害的猛兽之一。这种动物矫健灵活,遍布于非洲萨哈拉沙漠以南的地方。豹比不上猎豹敏捷,身体也没有狮子硕大,它的长处是适应力强。

豹能改变猎食习惯,以适存于各种生境,例如沙漠、密林、深山野岭、城镇近郊等等。它捕食的对象多得惊人,能爬到非其他捕食猛兽所能到达的树上去捕捉猎物。

1990年6月一个早上,杰乐德带着他那架照相机,和我一起去跟踪一只十九个月大的雄性姆洛瓦提豹,随着它穿过沙河旁边茂密的灌木丛。它五个月前离开母亲自立,这时正在悄悄潜近猎物。

“呶-喏,喏-喏……”我们听到黑长尾猴的报警叫声从河边向我们这边飘过来。大批猴子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想看清楚豹在哪里。豹已经匆匆溜入了浓密的灌丛。

我们到达黑长尾猴群附近时,猴子的报警叫声减弱了,表示危险已经消除。我们架车沿着河边的小路前行,然后登上陡峭的斜坡,来到一个观察点。

我们在寻找的那只豹正舒坦地躺在一棵羽叶腊肠树的枝干上,头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猴群,目光锐利。猴子的惊叫声沉寂了,豹闭上眼睛,头慢慢垂下来,下巴碰到了枝桠。落日余晖照在它那线条优美而悬垂的尾巴上,把它染成琥珀色。

这豹从小见惯越野汽车,所以只要我们离它不是太近,它不会理我们。因此,我们能够在颇近距离观察它怎样潜近猎物。

一只灰色的非洲羚出现了。雄豹立刻从树上爬下来,但越过马拉马拉飞机跑道附近的山沟不久,就失去猎物的踪影。

夜幕渐渐降下,雄豹来到跑道附近的空地,停了一阵,确定周围没有狮子或土狼之后就走进一片密林。我们也跟着它走进了树林。

一只雄性大疣猪从藏身处走出来,豹立即冲过去追上,蹿上猎物的背,张口咬住它的头。两只动物搏斗了整整二十五分钟,豹终于找到机会,咬住疣猪的喉部,把疣猪杀 。豹也筋疲力尽了,趴在辛苦得来的盛餐旁休息。

这雄豹因为经验不足,所选的猎物太大了。刚才那场搏斗既历时长久而又喧腾,疣猪曾不断嗥叫。这时候,我们等着看豹怎样去享受它苦战得来的猎物。

可是它没有口福。它休息了几分钟便忽然抬起头向黑暗中凝望,然后逃跑了。我们看见九只狮子走进我们聚光灯的光柱中,把那只疣猪据为已有。它们显然是受喧嚣吸引而来的。

那雄豹失去了食物,但学到了些宝贵经验。

及时干预

1990年初,我们在马莎皮里河附近看到一只健美的雌性“王”猎豹和三只小猎豹。这种漂亮的“王”猎豹和一般猎豹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身上有椭圆、心形的巧克力色大斑,纵贯背部和尾巴的深色条纹,从眼的内角伸展到黑边嘴唇附近的泪斑也比较明显。我们想多些了解这几只猎豹,于是让它们习惯我们的车,渐渐地,我们可以走过到离它们只15米。

这群猎豹一直一起生活,到幼豹16个月大的时候,母豹突然离开,让子女自力更生。一只小雌不久就腿部受伤,走路一瘸一拐,显然是士狼咬伤的。猎豹受了伤通常就等于必 无疑,可是由于王猎豹很稀罕,况且这受伤雌豹的两个兄弟也需要它帮助捕猎,我们决定抛开一向的不干预政策,施以援手。我们给它注射了镇静剂,把它带到附近克鲁格 公园的斯库库扎营治伤。10天后,它完全康复,可以回到荒野去了。

我们去找它的两个兄弟,希望安排它们团聚,但是找了8天都没找到。后来,定位员在恩卡皮尼河附近发现那两只猎豹捕杀了一只大斑羚。我们相信它们会在那里逗留一些时候,立刻把伤愈的雌猎豹装在木箱里,一小时后就来到马拉马拉保护区。我们打开木箱门,雌猎豹脚步轻捷地走了出来,蹿入丛林。我们跟了它大半天,它始终找不到它的兄弟,便发出鸟叫般的尖声呼唤它们。我们真担心它的兄弟会排斥它。

第二天,我们的忧虑消散了:我们看到三只猎豹一起分享一头刚捕杀的非洲麂羚。19992年春天,马拉马拉保护区的管理员看到那只年轻的雌性王猎豹带着两只小小的幼豹。我们的 次干预行动有美好的收获。观光客来马拉马拉保护区,是想偷看一下从前的情况,欣赏只有非洲丛林能提供的 与静谧。300年前在非洲生存的动物种类,现在只剩百分之一。要是能根据马拉马拉保护区所得的经验亡补牢,要是世界各国能携手合作去研究、保护这些大自然宝物,我们就能确保子孙也看得到这些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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