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中公教育幼师(吉林中公教育幼师资格证)
剧烈缩水的合同负债让深交所质疑,预收款与营收规模是否匹配。换言之,中公教育是否存在合同负债与收入造假问题。
中公教育的解释在两方面:一是2020年合同负债偏高,不属于常规情况。由于2020年省考延后,到三季度末时仍有大量录用结果未公布,无法确认收入或退费,因此当年的合同负债余额偏高。截至2020年9月,公务员序列尚有31.4万人未提供服务,主要是当年的省考面试学员。
二是与2019年相比,2021年中公教育的外部环境发生较大变化。2021年前三季度教师招录考试的公告数量与2019年同期相比减少了67%,招录人数减少了38%,导致教师序列的预收费下滑。2021年省考提前,许多岗位结果已公布,导致三季度末合同负债较少。此外,协议班的高占比、学员贷引发的退费率增加,也使得2021年三季度合同负债大幅减少。
这个解释不能完全消除疑点。
其二,中公教育过去数年间一直存贷双高。2017年末,中公教育的短期借贷仅为1亿元,但往后三年,短期借贷余额却大幅增长,分别高达16亿元、28.7亿元和40亿元。
与此同时,中公教育的账面资金却十分富足。同期的货币资金、定期存款及理财产品等金额约为47亿元、64亿元和89亿元。即便将全部预收学费退还,即扣除合同负债,仍有28亿元、38亿元和38亿元。
深交所在关注函中质疑中公教育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持续大幅新增债务的合理性。
大存大贷是上市公司业绩异常的常见表现,此前陷入造假争议的牧原股份、康美药业等公司均存在类似情况。但大存大贷并不必然意味着造假,还需综合考虑公司的经营情况。
对此,中公教育给出了五点解释:为了应对可能的退费、收款与退费有季节波动、建设培训基地与办公场所、提升对抗疫情等风险的能力,以及应对“双减”政策波及的合规要求。中公教育称,各年度及年末的资金余额真实、银行贷款真实。
不过逐条看中公教育给出的解释,在2017年及以前,公考培训行业就存在季节性波动,但当时中公教育的举债规模还十分有限,疫情与合规成本的风险也仅在2020年以后发生。
在外部环境相对平稳的2018年和2019年,中公教育账面资金加上短期借贷后,即便扣除合同负债,也高达44亿元和66亿元,这两年购置长期资产和投资收购的花费也仅为5.23亿元和7.2亿元。
第三个疑问涉及中公教育的关联交易是否合规。
因涉嫌未合规披露关联交易,中公教育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之前,安徽证监局在向中公教育出具的警示函中称,2019年-2020年,中公教育与关联方北京创晟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下称北京创晟)、上海贝丁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贝丁)、吉安市井开区理享学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下称吉安理享学金融)、陕西冠诚实业有限公司(下称陕西冠诚)之间存在业务合作,相关金额达到披露标准,但未披露。
另外,深交所也问询了辽宁瀚辉实业有限公司(下称辽宁瀚辉)与中公教育的关联关系,中公教育回复称,需等待证监会调查结果。
从上述疑似关联的公司中可以看出,中公教育涉嫌的关联交易主要有两个方向:土地房产投资建设和理享学贷款。
《财经》记者发现,陕西冠城、辽宁瀚辉均与中公教育的房地产购置开发相关(见下表),北京创晟则为中公教育提供装修改造服务。2019年8月,中公教育与北京创晟签订了一份约2.87亿元的装修改造合同。在相关披露中,中公教育表示与这些公司并无关联关系。
但天眼查显示,辽宁瀚辉成立于2019年6月,与辽宁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沈阳中巨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等共用同一个企业电话。其中,辽宁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为上市主体孙公司。而沈阳中巨物业管理有限公司为北京汇友致远投资中心(有限合伙)的子公司,后者是上市体外公司,由中公教育的高管和核心员工控制。
《财经》记者发现,上海贝丁、吉安理享学金融(上海贝丁全资子公司)以及北京创晟,也与多家中公教育系公司共用同一个电话。这些公司与中公教育似乎均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