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区启蒙美术教育加盟(启邦美术教育加盟项目)
1928年秋后,国民政府大学院筹建国立武汉大学,闻先生应国立武汉大学代理校长刘树杞的邀请,就任武汉大学教授兼文学院院长。此时正值武大筹建阶段,闻先生参与了武大筹建、规划。武汉大学校区新址选定在罗家山,原名落驾山,根据闻先生建议,改为富有诗境的谐音“珞珈山”,一直沿用至今。山前原建有石坊,坊上镌刻的“国立武汉大学”六字,出自闻一多手笔。闻先生还为武大设计和书写了小篆体“武大”二字的校徽。
闻先生离开第四中山大学以后,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陈梦家与闻先生时有书信往来。闻先生离开南京时正是陈梦家诗歌创作的高峰期。每当有了新作,总会寄给武大的闻先生。1929年1月,陈梦家作诗《一朵野花》,为所知最早的作品(图《新月》刊出《一朵野花》)。6月、10月先后写小说《某女人的梦》《一夜之梦》。也是在这一年,徐志摩先生到中央大学兼课。约于此时开始陈梦家与徐志摩先生交往,并得到徐先生的赏识。也是在这一年,梦家与方玮德结为诗友。
有了闻先生和徐志摩先生的指导,陈梦家的诗文创作突飞猛进。1930年1月16日,陈梦家在《国立中央大学半月刊》第七期“文艺专号”发表《葬歌》《秦淮河的鬼哭》《等》《马号》等六首,散文一篇及小说,文艺短论各两篇。在《诗的装饰和灵魂》《文艺与演艺》两文中,表明与新月派相一致的观点和关于格律诗的主张,对革命文学表示厌恶。同年,七八月间,梦家回上海度假,父亲患重病入上海宝隆医院医治,梦家照料至父亲出院,然后又陪父亲回杭州乡间。在照料父亲期间,梦家心情沉闷,于是与方玮德、方令孺频繁通信,心中吐露出他不满社会现实,也不满革命文学,希望少和世事发生关系,创造一个仙城以求或然的欣快。本年秋,带着方玮德、方令孺等的愿望到上海,向徐志摩先生提议创办《诗刊》,得到支持。九至十二月间,作诗《西行记》《秋旅》《雁子》《悔与回(一)》《再看见你》《梦家诗集﹒序诗》《只是轻烟》等。
由于陈梦家与方玮德等,对于诗的热情和创作成绩,鼓舞了徐志摩先生奄奄的诗心,也使闻一多先生欢欣鼓舞,自此将陈梦家视为自己的劲敌和畏友。
1931年1月20日,陈梦家所提议的《诗刊》,由徐志摩主编创刊。陈梦家为该刊重要的撰稿者,并参与了校对等事务。同月,《梦家诗集》由徐志摩先生题签新月书店出版,收入前两年诗作四十首,编为四卷。闻一多先生和胡适先生发表了《梦家诗集》的评介文章。二月,陈梦家作自传《青的一段》(原载1931年12月《文艺半月刊》第二卷第11、12期合刊),记述了自己一至十岁的生活经历。七月,《梦家诗集》由新月书店再版,增收当年春至夏诗作十二首,编为第五编。集中作品,形式整饬,音调和谐,多通过爱情和景物描绘,抒发个人的生活感受,表达了伤感、迷惘和消极的宗教情绪,缺乏积极的社会意义。这时,陈梦家自觉生活的空虚和方向的渺茫。他在《再版自序》中表示,“我想打这时候起不该再容许我自己在没有着落的虚幻中推敲了,我要开始从事于在沉默中里仔细看这世界,不再无益的表现我的穷乏。因此这集诗就算作二十年的不可清算的糊涂,让它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忘掉罢。”
总之,这时的陈梦家已然成为了新月诗人中的一名健将和代表人物。此时,他已成为徐志摩先生喜爱的学生、挚友,同时也被闻一多先生接纳为入室弟子。尽管梦家在诗的创作技巧和格律方面,多所推敲,有所创造,但因“他没有徐志摩那样精深的西方文学造诣,也决没有闻先生对祖国、对人民的强烈责任感”(赵萝蕤《忆梦家》原载《新文学史料》1979年第三期),最终他的诗没有超越他的两位老师徐志摩和闻一多。
作为诗人,陈梦家的创作生涯前后只七八年。他从一个新月诗人,转型为一个文字学家和考古学家,启蒙人依然是闻一多先生。而转折的起点,是闻先生到青岛大学不久,邀他来作助教开始的。
二、学术道路的引路人
闻先生是1930年9月,应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的聘请,从武汉大学到青岛任国立青岛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国文系主任。1932年1月28日, “淞沪抗战”爆发,当听到国军败退的消息,陈梦家满怀爱国激情与刘启华、卢寿难枏同学一道,由南京奔赴上海近郊的南翔前线投军,加入十九路军抗击日寇的行列。一个月后,战事渐缓,陈梦家回到南京。3月底,应闻先生召唤,前往青岛大学任助教。也就在青岛大学呆了四个月时间,1932年7月初,因青岛大学解散,成立国立山东大学,校长杨振声辞职赴平。同年8月,闻一多先生应聘为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陈梦家亦离开青岛,年底到达北平,入燕京大学当了短时期的学生。1933年早春,梦家离开北平去塞外小游。同年9月,赴安徽芜湖任广益中学国文教师。经过较长时间的思考后,他决定向恩师闻一多先生一样,放弃浪漫的诗歌创作,作一个纯粹的学问家。陈梦家的想法,得到了闻先生肯定和支持,认为这才是一个有才华和志向的青年追求的正途。1934—1936年,陈梦家进入燕京大学攻读古文字学。从此以后,他几乎把他的全部精力都倾注于古史与古文字的研究。仅仅1936年1年(他大半时间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在《燕京学报》《禹贡》《考古》等杂志发表了长短不一的七篇文章,开始了他的学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