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教育要从哪几面讲(生命教育讲什么)
学生将骨灰搬上灵车前往墓园
到达墓园后,将花篮排放好,所有人列队绕墓一圈。仪式开始,由余姚市民政局副局长致悼词。之后由学生把部分骨灰撒在杜鹃花下。
“杜鹃啼血,代表着悲切、怀念。”钱剑波告诉凤凰网教育,第一次树葬,骨灰洒在杜鹃花下,仪式完成后,再挖坑把其它骨灰埋下去;第二次树葬,学生将骨灰和菊花瓣一起拌好,再撒入坑内;第三次树葬是将整包骨灰放入坑内后撒花瓣;第四次树葬先用菊花铺底,再撒骨灰,最后盖土。入葬过程的变化是为了“化繁为简”。
“当我手捧着骨灰,把它撒进土里的那一刻,害怕消失了。”洪凯昕觉得,他们在这一刻有了归宿,能够安安心心地从这个世界离开,“这个时候,我感觉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了,也就不害怕了。”
最后,所有人献花、鞠躬,绕墓一周并默哀一分钟,仪式完成。
学生们正在前往殡仪馆
体会死亡要去殡仪馆从2019年开始,余姚四中不仅高中生参与无主骨灰公益生态葬,初二学生也参与了进来。
江跃燕是余姚四中的老师,她的儿子徐梓鸣在2021年,读初二的时候,参加了“义冢”项目。“我从孩子初一入校,每年都想让他参与。”江跃燕说,“但是钱老师对生命教育的要求比较严格,不是所有孩子在思想上都能够达到高度,他要进行挑选。”所以徐梓鸣在初二时才得以参与。
参加之前,徐梓鸣曾问妈妈,“我会碰到它们的身体吗?”江跃燕告诉他有可能会碰到。他告诉妈妈有点儿害怕。他觉得自己要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虽然老师已经讲过相关内容,但他依旧觉得很陌生。
但是他参与过之后,当天傍晚回到家就坐在书桌前写心得。“一直在写,我也没有打断他。”
江跃燕觉得,孩子就在那么几个小时里成长了很多。“从对未知东西的懵懂和恐惧,到懂得了生命的珍贵。”参加完义冢项目后,徐梓鸣再过生日,会和妈妈说,“妈妈,谢谢你生了我”。
没有参与过义冢活动的孙钶,对死亡教育感受并不深,她更多的是怜悯这一群人。在参与过程中,她收获的是领导力。“问卷调查、组织能力、决策能力,这些都得到了提升。”钱剑波同样觉得,义冢项目需要很高的领导力来支撑,“打酱油是不行的”。
2015年,余姚四中的“义冢建设”项目申报了全国中学生领导力展示会,并斩获一等奖。2018年再次参加时,拿到特等奖。
不过这两次参选答辩时,观众席上都有别校学生提出质疑。有人认为,”无主骨灰“是人吗?它已经不是弱势群体了,因为它只是骨灰了,归类到保护弱势群体是不是错了?也有人提出,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人是没有灵魂的,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关怀无主骨灰算是关心社会上人的范围吗?
听了孩子们的质疑,就连钱剑波也会有一瞬间觉得,学生好像理解得偏颇了。洪凯昕当时的对答是:无主骨灰难道不是由一个人变过来的吗?我们关心它不是在关心那个人吗?
“提出这样的质疑,说明我们的高中生,对’人的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是统一的’这个理念的认识,真的很模糊。”钱剑波说。
在一届又一届学生们收获成长时,钱剑波做的是项目传承。他已经担任了15年综合实践课任课老师,无主骨灰公益葬项目从在学校立项,到今年已经第八年,占据了他一半还多的时间。
“义冢”项目按照进度,分为三个阶段,课程名称也从《实施“领导力开发”》,发展到《实施“改进公共政策”项目实践》,目前是《实施“公共参与”项目实践》,从名称也可窥见学生在项目里的参与度不断加深。
在钱剑波看来,虽然不能单独开设生命教育课,但是关于生命的教育不可缺失。而生命教育通过实践来感受效果才最好。
“你要体会死亡,就要到殡仪馆、骨灰堂去。要去撒过骨灰,体会过才能说。”钱剑波觉得死亡不是通过言语来教导的,“空对空的怎么教育?”至今他还记得,第一次进殡仪馆,他和学生们一样,心里会难受。
(注:本文图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iFeng教育”(ID:edu__iFeng),作者徐建凤,编辑梁超。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转载请联系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