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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马上开始,少年宫的美术、象棋课程也要报名了。北京朝阳区的王琦一家正准备开启“全家抢号”的“常规动作”。“一般要去网速快的地方,网速慢了就抢不上了,多一个人抢就多一分可能。”王琦说,孩子已经在少年宫上了4年兴趣班,自己储备了不少抢票经验。
王琦的经历不是个案。记者在中国儿童中心了解到,相对“火爆”的游泳课,15人到20人一个班次,基本都是“秒杀”,“名额少、报名人数多、一号难求”成为普遍现象。
为何少年宫、儿童中心等机构的兴趣课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公立机构教师学历高、教学质量好、对学生认真负责,家长放心。”王琦说。她还将少年宫的美术课与商业类培训机构的课程进行过对比,发现在费用上至少便宜了三分之二。记者随机走访了两家商业儿童舞蹈机构,舞蹈类型、班级人数不同,价位也有所区别,但基本在150元/课时以上。而少年宫的舞蹈课程定价标准大概为其三分之一左右。
“双减”政策落地后,孩子对课外活动的需求量增加了不少,但性价比高的校外服务资源却“一号难求”。供给与需求之间如何平衡,成为相关部门面对的一道必答题。
据中国儿童中心提供的数据,全国由政府投资建设、有独立建制的校外活动场所约6000个,其中教育系统所属场所约3000个,妇联系统所属场所约600个,共青团所属场所约500个,其余分属于科协、文化等系统。
这些存量是否被全部激活,又面临着哪些发展难题?
据了解,和周六、周日“火爆”场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一至周五,少年宫等校外活动场所常有“白日空”现象。由于学生集中在校上课,这些场所工作日期间的场地、设施、师资就被闲置下来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机构、一套高效运转的机制来统筹馆校合作,那么不少优质的社会资源会长时间处于“沉睡”状态,加剧供给端的资源匮乏。
中国儿童中心主任苑立新表示,经费缺乏保障是主要问题。“这类场所的经费来源渠道单一,主要依靠中央和省级财政经费投入,市县财政投入普遍不足,一般只能保证在职人员的工资,筹措办公经费、运行经费比较困难”。
王宁所在的实践基地也有很多难题待解:“我们负责轮训全区5年级的学生,但是办学场所只有几套平房,体育运动没空间,教师也不够。加上教学设备陈旧、课程设置同质化,都需要投入更多精力不断完善。”
“馆校合作”协同发力补足学校资源短板
“双减”意见提出,充分利用社会资源,发挥好少年宫、青少年活动中心等校外活动场所在课后服务中的作用。如何调动社会资源,弥补校外服务的“供给”不足?各地纷纷探索。
“我们虽然没有大城市那么丰富的校外活动资源,但可以立足实际、挖掘特色。”王宁介绍,基地美术、科学课程的老师们依托自然环境、风土人情,利用周边非遗园、体验馆的资源,研发出沙画、皮影戏、古法造纸等课程,广受学生欢迎。
今年7月,一场由深圳团市委部署,深圳市青少年活动中心等单位组织,抗疫一线人员、“百优志愿者”等人员子女免费参与的公益服务开启了。深圳市青少年活动中心培训团队部负责人钟质说:“科普教育基地、青年广场、博物馆等场所被充分利用,社会力量有了协同发力的契机。”
作为重要的社会力量,志愿者们也不断汇聚。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一院火箭设计师钱航是天文馆的科普志愿者,他所参与的航天科普项目总能“圈粉”无数。据悉,天文馆已招募志愿者超过1500人,其中学生志愿者400多名,志愿服务对象超过190万人,服务时长25000余小时。数字背后,是志愿群体不断壮大的身影。
“馆校合作”模式为校内外有机衔接架起桥梁,社会协同更为有效、合作力度更加精准。深圳市少年宫的“流动科技馆”将陈列在馆里的展品带到了河源、百色等地学校课堂上,在充分互动中,馆校师生既交流了教学方法,又拓展了活动空间。与之相仿,江苏张家港市美术馆将馆藏印刷品、布展工具“搬”到了校内课堂。课外,小学生还有机会与家长一同参观美术馆,熟悉策展步骤、观摩珍贵藏品,甚至亲子共绘、完成作品。“我们很希望把馆藏资源利用起来,丰富学校美育内涵,潜移默化间提升孩子们的艺术欣赏能力。”张家港市美术馆副馆长温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