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教育发展论文怎么写(农业类论文怎么写)
公费定向农科生带来的改变固然令人欣喜,但其中无法回避的问题是,依靠编制吸引人才给农科“升温”的做法能否持续。
自公费农科生招生以来,山东农大的招生人数逐年上涨,到2020年已增至247人,可今年又缩减至150人,主要原因正是编制的减少。
张宪省说,“人社厅每年给各个县市下发的编制指标有限,这就限制了县市申报的定向名额,学校的招生规模自然要缩减。但同时,基层农业部门的缺口又比较大,二者还存在矛盾。”他认为,矛盾的解决需要农业农村厅、人社厅等多个部门统一协调。
张宪省表示,缩招对学校来说并非坏事。“近年来,随着学校整体的扩招,师资力量一直很紧张,在此情况下扩大定向生的培养规模,对学校来说压力较大。”
“公费农科生保持一定的规模更有益于人才的培养。虽然他们的岗位基本明确,但不同县市的实际情况不同,对学生的需求也不同,我们正在考虑一对一定制培养方案。”张宪省说。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告诉《中国科学报》,“对基层农业发展来说,仅靠这些在编的农技推广人员是远远不够的。一些先进技术的推广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市场,只有市场活跃起来,基层农业才能更好地发展。”他建议,公费定向农科生的培养要打破体制内循环,面向市场。
定向编制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学生学习积极性的整体下降。
“公费师范生便是先例。除少数人外,大多数定向学生相比普通学生都不够努力。因为定向的存在,学生对自己的目标值降低,面对稍有难度的考核往往无法过关。相应地,老师对他们的期望和要求也会降低。毕业时,他们的知识水平、个人能力明显低于非定向的学生。”储朝晖说。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王智超、杨颖秀发表在《教育研究》上的论文指出,他们对安徽、河北、吉林、湖南等地的318名免费师范生的调查发现,在“会因为就业有保障而降低学习的积极性”的选项中,选择“非常符合”和“比较符合”的占比达到了81.7%,选择“不确定”的占比11%。“会因为就业地区受限制而降低学习的积极性”的选项结果与前者近似。
农科生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采访中,有学生向记者表示,他们的录取分数线高于普通农科生,但入校后的学习成绩平均低于普通农科生。“可能是因为大家压力不是很大,也可能由于录取分数高有点骄傲。”
在储朝晖看来,这非常不利于学生潜能的激发。他建议:“可以在读书期间收取学费,并设置考核门槛,毕业时只有达到了一定的条件,才将学费全额退还,享受免费和定向,即福利‘后置’。”
据了解,“上岗退费”的政策早已有之。广东省就曾规定,与欠发达地区的县区教育局签订到农村学校从教协议的高校毕业生,可申请退费,目前已经实行了10多年。2019年起,这一政策延伸至医学生。
对此,尹昌美表示,“与广受追捧的公费师范生不同,农科本来报的人就没那么多,如果再将福利‘后置’,大家可能更不愿意到基层进行农技推广。”
未来:基层如何留住人才据了解,定向农科生中,大部分都能按规履约,走向基层开展农技推广工作。但也有个别同学因分配的乡镇太过偏远、想考研究生、更喜欢其他行业等原因违约。
农科生与相应县区签订的定向协议中规定,在违约处理决定一个月内,一次性向委培单位退还所享受的教育费用,并缴纳该费用50%的违约金,由市级农业行政主管部门公布违约记录并计入人事档案。
对此,张宪省认为,无论师范生、医学生还是农科生,出现一定的流动都是正常现象。在学生成长过程中,随着阅历、环境的改变,个人选择也会发生变化。
“面对这种变化,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加强教育,引导其树立学农爱农的情怀,增强对农业的认同感;二是要建立公费农科生能进能出的机制,对于主动退出和不适合农科生教育发展的学生,允许他们有条件地退出。对于空出的名额,可以在其他同级同专业学生中择优选拔。”张宪省说。
储朝晖介绍,在免费师范生、医学生的实践中,也不乏将其当作入行、入编的跳板,抱着“总是可以变通的,先把名额用了再说”的心态的人。
广西医科大学全科医学院副院长左延莉等曾指出,广西首届免费医学毕业生对于定向期满后的职业规划以进入更高一级的医院为主,有继续留在基层卫生服务机构计划的毕业生数量并不多。基层医疗职业发展前景是影响毕业生选择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