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海区教育局金朝辉简历(瓯海区教育局局长金朝辉简历)
当时,陈家住在村子里,门前的小路连接着开阔的稻田,很少有车子路过,陈杲和他的孪生姐姐陈杳——两个人一个叫“杳”(yǎo),一个叫“杲”(gǎo)——经常在那里骑单车,玩弄小石头。说起来,陈杲的家庭条件,看着正像中国数量庞大的最普通的家庭,而不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那种天才数学家的环境——比如,31岁获得菲尔兹奖的华裔数学家陶哲轩,在幼年表现出数学方面的早慧,他毕业于香港大学、70年代移民澳洲的父母敏锐地察觉后,带着孩子加入南澳大利亚天才儿童协会,并争取到十分优渥的外部条件。
陈杳陈杲姐弟 ?受访者提供
一直以来,陈钱林无论面对个人职业发展,还是子女的教育选择,像普通人一样,不得不怀着谨小慎微的心态,细究权衡理想与现实、月亮还是六便士。比如,他的一个矛盾是,他一方面鼓励子女从小树立高远的志向,追求梦想和个人价值的实现,在家里张贴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头像,请出南非总统曼德拉的名言,以树立人格的高度,但另一方面,他也受限于农民出身、县城中小学教师的收入水平、赡养父母、以及帮扶农村亲戚等客观条件,不得不考虑生计问题。
陈杲想做数学家。但说到底,那会儿,他也只是一个不错的大学的普通大学生而已,放在智力超群的少年班,就显得更普通了。陈钱林也根本没有料到,孩子后面的潜力有多大。
陈钱林说:“孩子,纯数学呢,要么成为很厉害的人物,要么工作都很难找的。物理、化学、统计学?经济学呢,起码能找个好工作?”
“我觉得,兴趣还是在数学。”陈杲说。
陈钱林虽然感觉看不清来路,还是对孩子表示了尊重。对待孩子的事,他的做法是提出个人看法,帮助孩子分析,当自己与孩子的决定有冲突时,大多情况都听孩子的。
选专业后,陈杲一心扑在数学研究上。大三时,他获得丘成桐奖。他的同学、斯坦福大学博士曹春田说:“陈杲在我们眼里绝对能成为又一个陈景润。一次特别难的线性代数考试,只有他5道题全部做对,其余人一般只做出两道。有时候闲谈,他就会说自己又推出了一个新的定理。他是个天才。他从早到晚脑子里全是数学,走路也总想着数学问题。”
几何学家陈秀雄回国选苗子,拿着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从清北到中科大,想挑选一个思维独特的数学头脑。他认为,一般中国大学生,求同思维有余,求异思维不足。而一路自学过来的陈杲让他感到“非常神奇”。
大四时,陈杲以数学系第一名的好成绩,拿全额奖学金赴美读博。时任中科大校长侯建国为他单独安排校长午餐,说:“学数学很好,一定要坚持下去。”校长开玩笑地表达了他的心愿:“陈杲学成了之后,早点回来。”
陈钱林和陈杲 ?受访者提供
从奥数中撤退
谁能想到,进入中科大少年班其实是陈杲奥数竞赛失败后的选择。尽管后来在挑战世界难题时遇到的失败多得多,可是陈杲回想起来,奥数带来的挫败感,在他心里产生的冲击最强,像飓风一样,让当时的少年很是惊惶,“以为再也做不成数学家了”。
虽然他喜欢琢磨数学,不掩饰想做数学家的梦想,但直到初中,他的数学才能才找到一目了然的评判、表现和托付的载体,这就是奥数。他如愿以偿,拿到全国奥数初中段的一等奖,中考免试,特招进当地最好的高中瑞中,对奥数热血沸腾。
他小学时曾连跳三级,才12岁,站在一群高中生当中,明显还是个小男孩。一开始,他理科强,语文弱,扬长避短,就继续走奥数的路子。如果能在竞赛中拿到漂亮的名次,就会被清华北大特招。因此,班里也有不少学生选择奥数,有热乎的气氛。老师们对陈杲格外鼓励,因为早已看出他的种种过人之处。
高中班主任苏香妹教书二十多年,没遇见过这样令人惊奇的学生,“他做题没有过程的,直接报答案,心算比别人笔算还快。”和考分更高的尖子生相比,陈杲的表现也令人迷惑,“无论什么新题型,他都给你找出方法来”。高一开学那天,陈钱林和陈杲一块儿来的,他跟苏香妹介绍说,陈杲已经把高中三年的数理化都学完了。
连校长都知道了陈杲长大想做数学家。有一次,校长陈良明在办公室,无意中瞥见陈杲正探着脑袋往里瞧,他说,“我来看看校长长什么样子”。陈良明叫他进来。陈杲很确切地说,他最喜欢数学,以后要做数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