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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2019年,36岁的我才真正下定决心备考。
澎湃新闻:你为何会选择备考难度比较大的全日制研究生?
王恒:近些年阴澍雨先生每年只招一名全日制研究生。虽然竞争惨烈,但我还是报考了,想试一试。
另外,中国艺术研究院非全日制的国画花鸟方向的研究生是四年制的,四年的费用大约要22万元。同方向的全日制研究生是三年制的,三年的学费加住宿费大约是3.6万元,而且能申请奖学金。这就相当于读全日制研究生至少能省十几万元。
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战”过了国家线却无缘理想专业
澎湃新闻:备考中遇到的困难多吗?
王恒:压力比较大。
大约是在2019年7月末我才停掉所有工作,开始备考。当时看备考书目时觉得太难了,特别是政治、英语十几年没接触了。英语单词都不认识了,感觉自己真的考不了。当时很焦躁、很痛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定。
备考的第一个月一直没进入复习状态。但我爱人一直鼓励我,我岳母当时也为此专门来帮我们带孩子了。我平静下来时想,开始了就要全力以赴。后来我报了考研英语班,平静下来学习。到3个月左右时,有点渐入佳境的感觉了,但那时离考试只有一个多月了。
澎湃新闻:也就是说,你用于备考的时间只有4个月?
王恒:对,4个月。但其实第一年没考上,是第二年才考上的。
开始备考后,我推掉了所有的饭局、酒局、邀约,每天早上8点左右起床学习,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3、4点甚至5点,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考前一个月才调整了作息时间,改为晚上12点或1点睡,早上5点左右起来学习。
备考期间,王恒的妻子拍下的王恒半夜在电脑上做学习笔记的照片。 受访者 供图
那时,我每天就坐在窗台边的电脑桌前看书、做笔记。为了少受干扰,我买了能隔音的耳机,学习时就戴上。吃饭、喝水都是我爱人给我端到桌前,只有上厕所时我才会离开桌子。借助艾宾浩斯记忆法学习,英语大作文、小作文的范文我各背了20篇,单词、语法也一点点捡起来。
锻炼身体也很重要,基本每个周二、周五下午我都会去踢一场足球。
2019年考研初试考了347分,国家线出来后我才知是刚踩线。当年中国艺术研究院划的分数线是350分,所以我要么调剂去其他院校,要么得“二战”。
澎湃新闻:当时为何选择了“二战”?
王恒:当时的考试结果让我挺痛苦的。选择调剂的话,就没办法跟着阴澍雨先生读研了;“二战”则压力更大,那时我岳母已回老家,我爱人带孩子会很辛苦,且我要承担第二年考不上的风险。
但我爱人鼓励我再考,说她能带好孩子。她还劝我说,考上后能省十几万元费用,且毕业时间和早一年去读非全日制研究生是一样的。
加上我自己也觉得还有提升成绩空间,就决定再考一次。
“二战”遇疫情考试科目生变,凭扎实充分的准备“上岸”
澎湃新闻:第二次备考跟第一次备考有什么不一样?
王恒:第一年多科考试题没来得及做完是因为写字慢,以及不了解题型。
学生时代我用嘴咬住笔写字也是很快的。但近十多年,我做设计用电脑,书画创作主要用手臂,用嘴写字的速度变慢了。
第二次备考我先精心选了笔,还从网上找了模拟试卷打印出来,练习时会计算一分钟要写多少个字,研究不同的题列答题提纲与答题分别要花多少分钟、答满需要多少字。
所以第二次考时,好几门我都提前半小时就做完了,而且答题时思路清晰,感觉很轻松。
备考期间,王恒咬着笔做练习。 受访者 供图
澎湃新闻:也就是说第二次考得很顺利?
王恒:第二年其实遭遇了一个意料外的“打击”。
往年专业课都是考艺术概论和创作。创作是现场作画,我觉得自己有基础,就计划多把时间放到政治和艺术概论上。
结果,2020年10月突然得知,由于疫情影响取消了创作,改为专业笔试,即考美术史论。当时我都懵了,不知道会考什么题、怎么准备。
平静下来我想,既然是考美术史,那就把中外美术史、中国古代画论、西方画论全都看了,一点点整理做笔记。同时还从网上下载了不下100篇论文,边看边剖析别人论文的结构、逻辑,边做笔记边想如果是考试,怎么答题。